Lúvalauirë L.(东风应律)

金色之弓。
时间赐我青春与死亡,尽管我戴着镣铐依然像大海一样歌唱。

【1975】Recall from Death I The Death City

明明是想写恋爱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中二热血漫?

总之重生的主要目的是谈恋爱,其他的虐点留在前世吧orz

本篇主1975,带权超小凡高。

务必记得看序!

粗体为前世记忆。



“飞机即将到达The Death City,New York。请收起桌板,做好……”

“Sir?Sir?”

张超几乎是惊醒的。他自从Not毕业后睡眠质量一直在下降,怎么睡都容易醒,有一次去中东出任务半夜的时候金圣权把床头柜上的……什么来着?他只记得那声吓得直接让他右手武器化的巨响——可能也没那么响吧,他记不清了。

张超揉了揉太阳穴,空姐似乎没想到他会有那么大的反应,见他情绪稳定下来了才道:

“飞机即将开始降落,麻烦您把桌板收起来。”

“好的好的,稍等。”

他将厚重笔记本电脑塞进脚下的背包里,一本薄薄的彩印小册子随着他的动作从桌板上滑落了下来,张超弯腰拾起——死神武器工匠专业学院招生简章。


“Sir——醒醒。”

死武专的校长办公室简朴得像是某个中学校长的会客室,张超一抬头就是路易那张精神百倍的圆脸,少年怀里抱着一沓的文件,背后是办公室那排了满墙的书。新晋的首席镰刀职人兼校长助理踏着地上花纹交错的波斯地毯后退了半步,张校长向后仰去,视线中多出了墙面上几幅不知是哪位著名画家的作品与绒面设计的厚重窗帘。

“今年的新生名单。我要赶去埃及了,校长先生您有什么事儿给我发邮件。”

“好……去吧。”

张超揉了揉眼角,拉扯着鱼尾纹叹了口气,随手翻了翻面前的文件夹——视线触到桌上的相框,顿住了。

“……路易。”

少年关门前停了手,冒出半个金发整齐的脑袋:“怎么了Sir?”

张超费了些力气才扯起唇角,露出一个不堪半分揣摩的笑:“照顾好你的武器,安妮的结婚申请马上要批下来了。”

“诶——当然。”

张超再次看到那个明媚的,朝气蓬勃的笑容是一个星期后,衬着洁白的床单枕套,泛着死亡的灰,染上了灼目的红。他的武器,被誉为当代“死神之镰”的安妮身首分离,黑发上的血污凝结成块,坠在脖颈间。

“你也别太感伤了……他们很勇敢。”

蔡程昱拍了拍他的肩,以冷酷无情而闻名的执行部长也再想不出什么别的话来劝慰,只得沉默着,等待着张校长签署解剖同意书。

“他们的结婚申请已经通过校董会审核了,”张超拔开钢笔笔帽,垂下眼睫,“就在我办公桌上。我本来应该签署那个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为这两位他手下最为优秀的学生哀悼,还是在为那些他人生中最终离去的人们悲恸。

“今年的新生——你还是挑一两个吧。”

“不了。再也不了。”

张校长的视线穿过玻璃窗,打在死武专外Death City日暮下的景色上,慢慢消弭在天光中。


张超粗略翻了翻骑马钉的小册子,虽说做工精致,但也没耐住他这一路颠簸,已有些折皱了。张老先生太多年不染指人事部的招生录取,何况那也是几十年后的死武专,他现在对这个学校的新生注意事项堪称一概不知。

纤细的手指划过扉页,翻开后顿在了那行塞了满目的标题上。

Welcome to the Death Weapon Artizan Professional School!

欢迎来到死神武器工匠专业学校!


片刻后。

张超拖着沉重且巨大的行李箱站在了死武专的校门前,肩上单肩背着包,再挪不动步子了。

不是因为张校长还没经历过任何体能训练的年轻躯体一无是处,也不是因为张超近乡情怯整那么矫情——是因为太高了。

死武专校门前那通天般的白色大理石阶梯层层迭迭一路而上,16岁的张超抬首完全望不到头。如果是60岁那个武器化得炉火纯青的张校长,现在早该开启自飞行拽着行李箱带子往上飞了,但为了避免过早地引人瞩目(而且他现在也还做不到),张超只有拄着拉杆旅行箱叹气。

还能怎么办呢——爬吧。


还剩一半。烈日高悬,张超没来由地觉得那太阳有些幸灾乐祸。他驻足歇息片刻,一手撑着膝盖,另一只手伸向行李箱打算借力靠个半分钟——一不留神触到了拉杆,箱子也因此向后倒去——完了,张超绝望地想,不知道没有行李这个学期他能不能靠零用钱活下去。

要是上一世的张校长,绝对能来回跑个几十次不带喘气的,可惜新生张超之前只是一个普通中学生,体育考试压着及格线低空飞过的那种。

有轻盈的脚步声自身后响起,张超下意识地侧身去看——来者是跑上来的,那身锡箔纸一样反射着耀眼阳光的外套几乎闪了他的眼,一手压着头顶的白色圆礼帽,细窄的帽檐下露出了一副银细框圆眼镜。他路过时拽起了张超正在倾斜过程中的拉杆箱放正,一手抬起半分帽檐,露出了一个微笑。

“加油!”

张超拽着肩膀上的背包带,扯着箱子的拉杆,怔怔地目送那人轻快的背影远去。

脸上滑落下了两道晶莹的,折射着天光云影的泪。


“谁签的……谁他妈签的同意书!”

“校长先生!您不能进去,您……”

“我签的。”

蔡程昱示意那工程部的小伙子回去继续工作,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倚墙看着他,张超一手握拳重重锤上紧锁的解剖室大门,连半点抬头去看他的心思都无。

“你昏迷了三天,超儿。再不解剖,没了魂的尸体保存下的东西不会多的。”

张超终于抬起了头——墨色瞳孔里闪着灼目且耀眼的血光,带着无边恨意与藏在眼底的,吞噬一切的绝望。

像一匹守着同伴尸体久久不愿离去的狼,遇上了前来夺食的虎。

“谁说,要解剖,谁说的!”

他手臂上的针孔还在淌血,已经慢慢开始干了,留下了一道道丑陋的,暗沉的红。

“我他妈连自己工匠的全尸都留不得吗……”

“那是在你的工匠是寻常人的情况下,张超。你的工匠是‘魔女’……你知道的吧?若不是他的魂,你早应该死了。”

张超不知道。三天之前,他根本不知道。

“校董会该签的是我们的结婚申请书……而不是圣权的解剖同意书……”

解剖室的门开了,科研人员穿着的白大褂从他身旁经过,有人略带惶恐地瞥一眼,有人权当未见——蔡程昱向负责人点了点头,人群渐渐散去,最后,只剩下了张校长,蔡副部长和已躺上解剖台的金部长。

“我不建议你去看,”蔡程昱理了理西装下摆,微抬下颚,收起那无处可去的怜悯后换回了那张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脸,“工程部没有把尸体缝合回去的习惯。”

张超拖着步子挪进屋去,终驻足于解剖台前。

红,满目的红,哪怕尸体在冰柜里冻了三天血液早已凝固,于张超而言也眼前依旧是那无论如何都化不开的红。

这和初次看到尸体是不一样的。这一刻,他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这个人死了。他不会再活回来给爱人热牛奶劝他不要喝酒了,他的心脏被浸泡在了福尔马林的罐子里当做了标本,那双无数次牵动了他心神,攫取了他眼眸的墨色瞳孔,与他相隔了一道厚重的,难以穿透任何视线的玻璃,一罐混沌的,冰凉的化学液体。

张校长一手抱着那泡着眼球的玻璃器皿,伏在解剖台上哭得撕心裂肺——像当年NOT的那个一年级新生,面对着被他所杀的,余笛老师鲜血淋漓血肉碎片飞溅于墙的尸首;又像那把从方书剑胸膛拔出的长矛,带着喷涌而出的鲜血,哭着无可奈何无能为力地看着他一点点,一缕缕地丧失魂魄,瞳孔渐渐地涣散,消逝于虚空。

他这才觉察自己依旧还只是多年前那个孱弱无能的少年,一直一直,都未曾改变。

可而今不再会有人挡在他前面了。总该有所改变了。


 张超面前是死武专的巨大校门,玻璃大幕墙衬在玄铁制的高梁上,映着云淡天高。他双手撑着膝盖歇息——余光瞥见地上放着的一听柠檬汽水,铝罐上挂着点点水珠,其下压着一张白纸。

欢迎来到死武专!

他知道那是金圣权,彼时少年的笔迹还透露着些许青春的稚嫩。张超带着自己都未曾觉察到的笑躬身拾起,翻过:PS. 向后看

跟了个潦草的,唇角上扬的微笑。

张超转头。

The Death City层层叠叠的屋顶高低错落着向地平线衍伸,衬着耀眼的天光打出点点阴影,配着满目缭乱的彩缀出一副后现代主义的半抽象油画。

像那尚未到来的未来,像从未变过也不再会变的过去,于张超而言命中注定得像是前生今世都会相逢的他和他。


片刻后,大堂。

死武专招生是没有年龄限制的,以至于作为新生入学考试登记处的大堂现在熙熙攘攘鱼龙混杂。

“张超?你是叫张超吧?看名牌你是武器啊,巧了我也是,你是什么类别的啊?我跟你说大多数人都是近战的,但是我听说有两个学长是远程诶,他们好像还是同一个工匠呢,那位在NOT时期是个全A的大学霸——”

——我怎么不记得黄子以前有这么能说?

——啊……高杨失踪以后他好像就没怎么吵吵了……

“同学?张超?你在听吗?”

“在听在听,”张超回以了一个温和的微笑,“我也是近战武器,勉强算是中远程,因为枪柄比较长……”


“哟,张部长在办公室啊。”

张超把视线从桌上镜框上挪开,慵懒地垂着眼睫抬眸去看那人,雅黑暗纹的高定西装勾勒出黄子弘凡至今依旧显得有些瘦弱的身形,脚上的牛津手工制皮鞋泛着浅薄灯光——执行部长合上手中文件,叹了口气。

“刚从墓地回来?”

“是,给朋朋捎个口信,说你当上执行部长了。”

“梁朋杰这辈子最不想见到的恐怕就是你了。”

“也是,不过现在他不想见也得见。蔡程昱不是也在争这个位置吗,输了?”

“蔡蔡之前带任务出了个问题,被审着呢。”

黄子弘凡哦了一声,而后,便是空寂的沉默。

“说吧,找我什么事。”

“……高杨。”

张超露出了一个“我就知道”的无奈表情:“他失踪多久了?得有五年了吧?”

“我知道。我只是觉得他一定还活着。”

“黄子。该放下了。”

目光向接,黄子弘凡欲言,却又止于唇边。最后化作了一声无力嘶哑的叹息。

“当年他们都说他畏罪潜逃,我不信。怎么可能呢。杨儿那么好一人,欲加之罪,有什么可畏的……后来又有说他死了的,说他背叛了死神变为鬼神的,我都不信。”

他抬头去看执行部长,带着一腔孤勇与万分决绝。还有如潮水般向张超汹涌而来的困顿迷茫,不知所措。

“他只是……走丢了。他一定会回来的。”

张超可以感觉得到自己的耐心正在一点点减少,被无边怜悯慢慢地替代掉——PTSD出乎所有心理专家们预料地给了黄子弘凡余生的希望,用他对与高杨有关的所有事的理智与绝望记忆作酬。

他忘记了抱着高杨血淋淋的头颅痛哭到失声的自己,忘记了那场隆重盛大的,艳阳之下的葬礼,忘记了那雪白色的,映着大理石纹的墓碑。

墓碑正面刻着高杨,背面,刻着黄子弘凡。那个黄子弘凡。


“你居然是镰刀?据说那是‘死武’产出率最高的武器种类啊,运气真好。”

十五岁的少年讪笑着挠了挠头:“我,我也没那么厉害。我连合适的工匠搭档都还没找到呢。”

张超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心中一痛,那久远的,刺骨的哀恸险些在他心中崭露出锋芒。

“有什么关系,NOT时期没有特殊任务不需要固定搭档的……啊抱歉抱歉。”

张超撞上的那个新生看着人高马大的,跟在他身旁的人年纪与他一样奔着二十去,被撞了之后装腔作势地瞪了他一眼——张校长是什么人,跟死神互怼都不带怂的,压根没放在心上,连看也没看那人一眼,兀自又絮叨了半分钟,见黄子突然不说话了,才意识到有人来找麻烦。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身边另一个新生窃窃私语没控制住音量,给正在无声对峙的四人听了个全:

“要打起来了吗打起来了吗?这么刺激的吗?听说死武专可以私下比武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啊,方哥你知道吗?”

“不要叫我哥,显得我好老……你被发现了朋朋,准备跑吧。”

那人显然没把几个初中生放在眼里,见那看热闹的泪痣少年比这个“张超”怂得多了,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跑什么?我让你们四个一起刺激刺激啊!”

“方哥”一脸莫名其妙:“关我什么事?”

然后他瞥了一眼另外两人,更为无语:“我没看错名牌颜色的话,我们四个都是武器吧?那怎么比?”

——我叫方书剑,我入学第一天就面临了死亡威胁。救命,我可以现在退学吗。

——交友不慎啊。

——不是等等,我什么时候跟他们是友了?


显然是觉察到了这边的骚动,人群渐渐远离开来空出了一小块儿地,张超和方书剑无奈地与那两人对峙着,黄子弘凡和梁朋杰东张西望试图逃跑。

“我觉得我们这没什么必……”

“来吧!你们是不是连武器化都还做不到呢哈哈哈哈哈,我的这位搭档可是已经可以全身武器化了!怎么样!要么认输以后定期给我交上保护费,要么就输掉以后定期交保护费!我很公平吧?”

肌肉男的那个搭档骨瘦如柴,武器形态是一把看着就挺脆弱一撅就会断的剑。张超叹了口气,转向那另外三人:

“你们体力怎么样?”

黄子弘凡,梁朋杰,方书剑极其默契地摇了摇头。

张超:……

换做上一世,他大可将部分肢体武器化独自上阵——可惜他现在体力也不怎么样。

死武专张校长这才重生一天不到,就要被一个小喽啰弄死了?死神当时有说这是地狱难度吗?没有吧?

张校长那靠着呼吸机存活了几年的脑子还没来得及转起来,就先听见了实木双开大门被推开的轻响。

进屋的是位身型高挑的少年,没有名牌,容貌介乎男女之间,白皙中透着一丝凉意,带着微扬的唇角勾起眼帘环视了整个大堂一圈——眼波流转,眼角染上了四五分媚色,衬着眉目间的清秀隽韵,生生缀成了一幅千金难求的传世名画。

高杨。居然是高杨。

张超感到鼻尖泛上酸意的同时听见了黄子弘凡那在此夕静谧的大堂中极其清晰的呢喃:

“好美,好美。”

不知道那位找茬的肌肉男是不是也这么觉得,并且因此将黄子弘凡视作了“潜藏情敌”,趁少年的心思全在高杨身上,提着剑就刺了过来。张超叹气,极不给面子地踹了正在犯花痴的黄子一脚,他以一个非常狼狈的姿势倒下去后发出的巨响成功引起了“好美”先生的注意——他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尴尬了起来,几乎有点不想起来的意思了。

“黄子弘凡,”张超侧身躲过剑锋,顺手一把把人拽起,“Show Time,你张总几百年变一次武器,别浪费了。”

“什——”

金色的,灼目的辉光包裹住了张超全身,光芒之中亮到发白的人影渐渐扭曲变形,两道光带相互交错拧起铸成长柄——落在黄子弘凡手中后那耀眼辉芒消退,显露出了武器的真身。

那是一把雪白色的,缀着一颗钻石的长枪。

枪尖由两道锋刃相互螺旋交错而成,终于顶端一点,中间半镂空的形态替代了血槽,随着那双闪着寒光的锋刃将整把武器雕琢得优雅且危险。枪尖尾部融入了同样白玉般的,由那颗棱形钻石为饰的长柄后锋芒双双向着枪尖刺出,复又在左右两侧折回,勾出两弯摄人心魄的弧刃——抽气声此起彼伏,为那不经意间流露的美,与锋芒毕露的血腥气。

“集中精神!武器没有工匠的共情能力,你得集中精神——不然会丧失控制权的。”

黄子弘凡深吸一口气,将另一只手握上枪柄——冰凉的温度使他冷静了下来,他抬手,枪尖直指向那人。对方显然没想等他和张超协调契合好魂之波长再动手,黄子的手还有些许的颤抖,他就已举着剑带着势在必得的笑容向两人直冲过来了。

锵——

张超皱眉——声音不对。他这种双手重武,不会是那么轻薄的打击声——

梁朋杰堪堪举着一把十字剑,那剑制式巨大,剑刃平整,反射着刺目灯光,直到将近那花纹繁复雕琢着难辩类别的藤蔓,装饰着绿松石的护手处才分叉螺旋交错了短短的一小段。

“举高点举高点,你别脱手了你!”

方书剑正又有些惶恐又有些怒其不争地吼梁朋杰,把后者吓得更握不住剑了,阅武无数的张校长这才恍然大悟突然忆起:“花剑?很少见哦,跟对面这位是差不多类型的,都是剑身轻薄只能刺不能砍,朋朋你别用死力气,到时候把你方哥弄折了……”

“什么花剑!我是十字剑!”

黄子弘凡适时加入了战局,长矛两侧的弧刃解决了他不能够横劈的问题,击上对方剑刃后闪出了一道危险的光,双方都伴随着那声巨响后退了半步——张超没错,Foil这种直译作“薄片”的剑在劈砍上确实不是长项,一旦被锋刃更为厚重的武器对上,就只有被压制的份了。

但对面明显清楚这个问题——那人多后退了一步避过剑锋,黄子弘凡前刺不及,也因经验不足根本来不及收回,只有眼睁睁看着那人踏了一步迅速近身,锋刃直直向自己刺来。

“黄子!武器化!”

黄子弘凡想也没想就应声照做了。众人眼睁睁地看着那剑锋刺进少年肩膀,都还未来得及惊叹,便见银辉从中闪现而出。

武器化过程!

武器们从人形变为武器形态的这个过程是“无敌模式”,因为没有“形体”存在,任何攻击都是无效的。只是这段时间并不是可控的,长短由武器的能力决定,所以——

张超这是在豪赌!

长枪错过敌人身侧后脱离了工匠之手,金光闪出,少年化回人形,一手握着一把长镰——镰刃皆向内,直对着方才向两人冲去的那人最为薄弱的腹部。

他躬身将镰刀放低,黄子还未生出刀刃,那人被绊住后头朝下摔倒在梁朋杰面前,手中的剑飞出了几米远,狼狈地化回人形。

“泪痣少年”后知后觉,将十字剑架上那人颈间:

“你,你别动!方方可是有刀刃的!”

黄子弘凡在众人的掌声中莫名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一直郁闷到了那个长得特别漂亮特别美的男生的声音在他身旁响起。

“是把很好看的镰刀呢……”

武器化的黄子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人纤细,白皙的手指划过他刀片上镌刻的繁复花纹,立即愣在了原地半点也不敢再动,哪怕一分变回人形的念头都理解被打消成了灰。

“这个血槽设计的很美啊,虽然不明显,但是蔷薇花呢……若是沾了血一定很好看。”

“你也看到了,咱俩的魂之波长明显不契合,你要想跟他搭档就直说,这小子刚还在跟我抱怨没有工匠要。”

他笑了笑:“现在还不行呢,我是EAT的学生,来给余笛老师帮忙的——啊,医务室的人来了。哦对了,”少年离去前转身向两人道,“我叫高杨,以后来了EAT可以找我做搭档啊。”

高杨远去许久后黄子弘凡才怔愣着变了回去,张超恨铁不成钢地翻了个白眼:“啧啧啧。出息。”

早化回了人形的方书剑迟疑着问道:“死武专私下比武,是真的不会被记过的吧?”

“?!所以你不知道?”

“我当然不知道!是什么让你觉得我知道的啊梁朋杰同学!”

“那啥,一个工匠两个武器的先例是有的对吧……”

“哇你在想什么?不过也是EAT的工匠大多数都是有搭档的,你估计没什么希望的没长刀刃的武器先生。”

“?方书剑过来我们打一架!别跑!”

张超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看着,挂着温和的,真心实意的笑容——他办公桌上那张摆了半个多世纪的相片,终于,终于活回来了。

“来来来朋朋咱先给他们俩在医务室预约两个床位,医疗费从零花钱里扣哈。”

“哇过分了啊张一枪!”

“???你说什么黄子弘凡!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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